多伦多城中艺术村

来源：大洋网-广州日报

与北美许多城市有些萧条的市中心不同，多伦多的市中心相当热闹：有二手古董衣帽店，有唱片店、书店、咖啡馆，也不乏画廊和艺术空间。Richmond街上有一处老建筑，于上世纪初建成，曾为麦当劳制造公司拥有，后几经转手，由Zeidler家族购入名下。上世纪九十年代起，这座位于多伦多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古迹经翻新，成为艺术家和文化机构的驻地。

因该建筑位于Richmond街401号，这个城中艺术村干脆以“401 Richmond”命名。该红砖建筑共分四层，有前后两列，其间以玻璃廊道相连。天井中养着各式绿植，偶尔有几把椅子和遮阳伞，方便游人小憩。建筑内部多为大小不等的艺术空间，有画廊，有摄影工作室，也有艺术节或电影节办公室等等。这样的建筑结构及内部空间划分，与位于香港石硖尾的赛马会艺术中心（JCCAC）很有几分相似。不过，JCCAC因位置偏僻，空间利用率相对较低，颇有些门庭冷落之感，远不如401 Richmond这样人来人往的热闹。

论及401 Richmond的热闹，原因大致可归结为两点：一是租金相对低廉（业主意在帮扶事业起步初期的年轻艺术家），二是空间内部呈现的多元和包容。通常，某城市或地区的艺术空间或艺术村内聚集的，大多是本地艺术家和艺术机构，展出的也多是本地艺术作品。但401 Richmond似乎有意挑战这个陈规：一层的“城市空间”画廊中，我们能见到来自以色列和中国的摄影作品；三层亚洲电影节工作室的门上，贴的是香港电影《狂舞派》海报；至于散落在不同楼层的艺术家工作间更是面貌各异，你画你的山水，我玩我的胶片，互不相扰。艺术家或艺术机构之间也时常互动，譬如画廊邀请艺术家举办展览，书店展售艺术家作品及艺术机构出版物等。这样的“互动”和“多元化”，若放大来看，与多伦多整个城市的性格也颇为契合。

古旧建筑改建为艺术中心的实践并不鲜见，除401 Richmond之外，北京798艺术区、香港茶具文物馆和伦敦泰特现代艺术中心等都是值得关注的案例。翻新和改造的创意固然重要，改造完成后的维护也不可小视。这里的“维护”并不单纯指向硬件设施方面，更多是为保护其中的艺术氛围不会受到商业的过分侵扰。不少爱好艺术的朋友向笔者抱怨，北京798越来越“不好玩”了，不外是近几年园区内的商业空间渐渐侵蚀艺术空间的缘故，以至于不少艺术家被迫撤出那个租金渐高、游人渐多的“景区”，转去相对安静的草场地或宋庄驻留。

401 Richmond的热闹，与798艺术氛围的日渐冷清相对照，或可为我们提供某种反省的参照。（李梦 多伦多大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