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图加特“空城记”

来源：广州日报

就在中国飞速发展、十几亿同胞摩肩接踵的时候，另一片大陆——欧洲人民却正为人口稀少倍感寂寞。

除了空气清新，人口稀少是德国给初来乍到的我最强烈的印象。彼时尚值深秋，秋意寒凉，人心萧索。刚下飞机是当地夜里9点多，或许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刚开始，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刻。然而，一路所经之地，每每不过寥寥数人，稀疏地点缀在灯光清冷的地铁站台上。德国人口最多的城市之一斯图加特尚且如此，二三线小城市又该如何？同行的京妹子不由得抱怨一句，“这里简直就是个大农村”。她一口地道的京腔，饱蘸着繁忙而热闹的老北京味，成了这空荡寂静德国之夜中唯一的烟火气。

来年初夏,躲藏了数月的太阳，似乎为了弥补德意志人民缺失的半年温暖，每日都要兢兢业业地加班到晚上八九点，才肯缓缓地收起光芒，沉沉西去。斯图加特空荡的街道，少了夜色掩护，反而更显窘迫。那段时间，我常伴着晚上8点钟的温暖空气出门散步。居民区旁街道明亮清洁，鲜花伴着绿树，天光柔和。本该一派美景，但空无一人的街道却让人不由地想起诸如《生化危机》之类的末日影剧。地虽不广，人却更稀。德意志的寂寞由此而来。为了鼓励成年男女繁育后代，德国政府从孩子出生起便给父母每月发放津贴，多一胎便多一份津贴。同时，为鼓励母亲留家育儿，高税收政府更是狠下心大力地削减单职工家庭的税收。

当然，德国人虽少，还不至于如世外桃源，人山人海的场面确实需要一些契机。比如狂欢节日，比如足球赛。一般情况而言，德国人较少有足够的动力走出家门，他们更愿意和家人朋友宅家娱乐，或在花园烧烤游戏，再或者买一张机票背一个大包，来一场充满未知的异国旅行。毕竟，除了柏林，再繁华的城市都少见各色娱乐场所。夜生活的选址除了夜店，也就只有11点关门的餐厅。由此，留德的学生们戏谑：德意志，是一个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“德村”。

置身闹市之人，往往渴望宁静；可在寂寞中浸泡多时的我，倒更怀念烟花爆竹般的喧嚣。正如《欢乐颂》中安迪所说，居住之处须有些烟火气才好。德国以及欧洲大都市所面临的尴尬，恰恰就是缺乏“烟火气”。 （德国斯图加特大学 黄鑫）